如何買賣空氣？ 減碳與乾淨空氣需求帶來龐大商機

台中市長盧秀燕 2019 年就職時贈送民眾「谷關空氣」為伴手禮，有民眾拿到後上網拍賣標價台幣 1280 元。更早之前，中國富豪陳光標也賣過空氣，號稱用高科技將長白山的新鮮空氣裝瓶，一罐人民幣 5 元，賣出 800 萬罐。買賣空氣已非新聞，但看不見摸不著的空氣該如何定價？

事實上，「空氣交易」已行之有年，最主要的商品是碳權。碳交易是為降低溫室效應而生，造成溫室效應的 6 種氣體中，二氧化碳佔最大宗，因此氣體交易便以每噸二氧化碳（ tCO2e ）作為計量單位，統稱為「碳交易」。 2021 年 5 月歐盟碳價創下新高，每公噸要價 50 歐元；特斯拉公布 2021 年第一季財報，靠著賣出「碳權」，比賣出的電動車還賺錢。而根據世界銀行發布的《 2020 年碳定價現狀與未來趨勢》，全球已有 31 個碳排放交易體系。

從京都議定到 2015 年的巴黎協議， 195 個國家說好了為了阻止全球暖化，要一起減少碳排放。各國都設定了碳排放上限，超過的國家或企業要罰錢，不然就去跟降低排碳的優等生購買碳權。以目前世界最大，參與企業最多的碳交易市場歐盟為例，歐盟設定會員國政府的國家排放總量上限，境內 12000 家企業與工廠營業排出的溫室氣體也各有配額，且設定的總量會逐年下降，希望最後達成碳中和淨零排放。企業透過節能、創新技術或轉型，來降低碳排放量，例如汽車產業從油耗車紛紛轉型電動車。

但若企業年終仍未能達成減排目標，可以向配額仍有剩餘的企業購買碳權，否則就得繳交罰款，目前每公噸罰款是 100 歐元。特斯拉 2020 年靠出售碳權已取得 15.8 億美元的收入，遠高於之前兩年的 4.19 億美元和 5.93 億美元，也超過該公司 7.21 億美元的純益；相對的，福斯汽車（ Volkswagen )已連續被罰，今年一月又收到罰款 1 億歐元，因 2020 年仍未能達成碳排放目標。

放眼亞洲，南韓則是第一個為全國碳排放交易立法的亞洲國家，每單位碳權價格從 2019 年 22 美元上漲至去年 4 月初的 33 美元。不過更吸引關注的是全球碳排放量最高的中國，習近平宣告將碳中和作為重點計畫，預計今年 6 月底前將成立全國碳交易中心，交易量估為 2.5 億噸，將超越歐盟，成為更大的碳交易平台。

不過碳權價格差異極大，全球碳價有低於每噸 1 美元，也有高達每噸 119 美元。世界銀行認為，全球多數地區碳價仍然過低，要能實現巴黎協定的溫控目標， 2030 年之前每噸碳價必須達到 50 - 100 美元。在此目標下，未來碳交易規模巨大，不僅帶動再生能源、電動車、生物燃料等領域的投資，碳交易勢必成為與股票、債券、外匯等一樣重要的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