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不在於我們是否需要樹木和碳捕獲封存,而是什麼才可以帶來大量的碳移除。
如果計畫是將地球暖化控制在工業前水平的2度內,最佳1.5度內,那已經排放的碳就需要被從空氣中移除。會對氣候變遷造成影響的是二氧化碳的總量,所以就算是最極端的除碳計畫也無法達到這個數量。就算每個簽署巴黎協定的國家都達成了他們的減碳目標,全球的碳排量還是會在2030超過每年500億噸,是要達到1.5度計畫的一倍。而這個缺口正解釋了為何歐洲會有如此減碳的急迫性,並將在2050成為世界第一個氣候中和的大陸視為目標。不過美國卻將減碳視為一個商業機會。
拜登政府也曾經表示了負排放的重要性,而國會就在聖誕節前通過一項包含了四億四千七百萬美金的廣泛商業除碳研究基金的新冠援助綜合支出法案,該法案還將提供一間直接空氣捕捉設施一億美金的補助。
另外,西方石油,美國二疊紀盆地最大的石油公司,也正在準備投入打造一座全球最大的直接空氣捕捉設施,預計2022動工。捕捉到的碳將會透過地下氣管打入石油中,提高石油採收率。如此不但可以逼迫氣候運動人士們接受他們的作業,而自己也可因此得到稅收抵免。
除碳的責任
除碳對氣候立法人員和運動人士們來說曾經是一個忌諱,擔心這個議題會成為減緩減排的藉口。而今日,每個人都堅持減碳是我們的第一要件,但是,學者也對即將到來的政治角力提出警告,認為大家會對誰需要為除碳負責任而起生爭執。每個國家都會因為自己國家經濟結構的不同而有不同的殘留排放量,那些擁有龐大農業的國家一定會有比較高的排放量。我們也還需要等待看看有哪些國家、產業、和企業在2050之後還會被允許擁有正排放,和哪些將會擁有負排放來抵銷。德國國際與安全事務研究所歐洲組組長,Oliver Geden說,除碳讓氣候政策可以變得更有彈性,但卻會加劇責任歸屬的疑問。
至於減排,科學家也已經開始探討橫跨地區與世代的”公平”除碳責任分配的意義。根據2020七月的資料,如果一個擁有冗長排放歷史的國家需要背負更多的減碳責任,那美國的減排量需要是其他國家的一倍有餘。如果富裕的國家需要背負更多的責任,那中國則需要背負最多的減碳配額,接著是歐洲和美國。學者指出,在2030之後,氣溫在提升1.5度之後每多出的十億頓的碳排,將會產生兩百億至七百億噸的除碳責任直到2100年。以目前的減碳承諾看來,排放大國如美國,將需要背負數百億噸的減碳責任,等同於除了土地使用、土地使用變更、和林業外數十年的碳排量總和。氣候分析組織作家,Claire Fyson說,這項任務如果不犧牲永續開發的目標因該會很難達成。無論如何,減碳將永遠會是我們的第一要務。
另一項針對歐盟的研究指出,無論除碳如何的分配,歐洲大部分的國家都無法獨自的達成他們的減碳目標。而這卻讓除碳變成了一個碳市場的貿易機制。挑戰之一將會是如何可以激勵減碳,卻又不會造成社會使用便宜的方案,如林業,影響減碳效果。專家的建議是針對除碳和減碳設立個別的目標。氣候運動人士就曾批評歐盟不應該將2030達到55%減排目標訂為包含除碳的”淨”目標。
天然對人工
除去空氣中的二氧化碳有兩種方法,一個是天然法,如生態系統修復、再造林、永續土地管理、和像是將碳鎖入水泥建材的碳捕獲與封存(CCS)等技術。儘管已被土地利用變化、伐林、和碳抵消的焦點所蓋過,天然除碳法其實已經行之有年。從被質問可能對原住民所造成的影響,到碳抵消會如何延滯短期減碳效果,天然除碳法的歷史可能會使人眼花撩亂。大家都還在為到底每個天然除碳法可以除去多少碳和需要多少成本而煩惱,不過無論如何,大家的期望都很高,尤其是林業中的生物能源與碳捕獲和儲存(BECCS)和直接空氣捕獲(DAC)。
其他的方法包含了生物碳,半燃燒的生物質,在加入土壤後可以提升土壤的碳儲存量和養分、提升海洋鹼性,將礦物碎塊投入海洋,提升海洋對二氧化碳的吸附性,或者投入土壤增加養分、提升海洋富饒性,使鐵和其他養分促使海藻生長來吸收二氧化碳,並隨海藻沉入海底成為海洋沉積物。
科學家認為這些方法都可以以低於每噸200歐元的成本來減碳,但現實是這些都還是尚未商業化的夢想。